【花丐】酒酣花未眠·三

存稿发完了,很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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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景曜醒来时,迷茫了好一阵,才想起来自己受了伤,怕是昏迷了许久,只是不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身上到处缠着的绷带上尚还有些血迹,他试着动了动,果然感受到了伤口崩开的疼痛,倒吸了一口冷气又倒回床上。看来这一段时间之内自己应该只能认命在这里呆着了。

    既来之则安之,他既然好好地躺在这里,还被用心治疗过了,合该是个安全的地方。郭景曜摸摸被饿扁了的肚子,瞪着屋顶喊了一声:“有人没有啊?”这一喊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字句,稍一用力,便又觉得伤口要裂开一般。

    “哎哟,爷您终于醒啦。”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端着盆水走了进来,将还在“嘶嘶”地吸着冷气的郭景曜扶起来靠坐在床边,倒了一杯温水给他喝,一边动手将郭景曜身上的绷带解开换药。

    郭景曜喝了水,终于能好好地说两句话,开口便问:“这是哪?我睡了几天了?我什么时候能好?”

    “爷,这是凛风堡,您前几天替我们堡主送货受了伤,已昏迷了三天啦,不过您既然已醒过来了,应是内伤已差不多痊愈了,待剩下的皮肉伤愈合了,就好啦。”这小厮手脚利落,几下就将伤口清理好,又重新上了药绑好新的绷带,“爷,您再乖乖躺几天,我就在附近有事就喊我,可不能再让伤口裂开了。”

    “好好好。”郭景曜又被放平回床上,难得乖乖巧巧地,或许是因为刚刚换药太疼了地问:“那能给点吃的吗?”

    那小厮一愣,忙赔个笑点头:“爷您这不是晕了几天嘛,忘了,忘了哈哈哈哈哈哈,这就给您弄吃的来。”

    “有劳了。”郭景曜隔着绷带碰了碰那多少有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药膏粘在伤口上有些刺痛,但又觉得幸好自己还没死,那天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失了智,怎么就敢拿命去拼了?可能是因为孤家寡人没牵没挂吧…突然又想起了记忆中面容都开始模糊了的小姑娘,她…叫什么来着?

    隔了几天,郭景曜收到了李斐戤的信,说是又出门走个任务,收到凛风堡来信说郭景曜醒了,便写信告诉一声,过几日凛风堡堡主要宴请他们走任务的几人,到时候就回来了。

    郭景曜盘坐在床上掰着手指算了算,再过几天自己应该就可以喝酒了,便欣欣然收了信,又回信说让他注意安全,又下床走了几圈,才回到床上继续装死等饭。

    他这几日被人管的严,只能偷偷下床活动活动,在送饭时间快到的时候又要躺回床上装作无事发生,枕头边放着的几本书和每天送来的粥一样淡而无味,他忍不住舔了舔嘴角又咽了咽口水,虽说有人供着养着是好,但是这么多天不喝酒不吃肉的日子,还真的有些难熬。

    郭景曜便盘算起了如何“越狱”。

    这里的人虽然看他看的紧,但也不至于寸步不离地看管着,于是郭景曜在拆了绷带之后,便借着去茅房放水的借口,一溜烟地跑了。

    丐帮的轻功既快又轻便,没飞了多久,便踏上了恶人谷三生路的土地,平安客栈里还是鱼龙混杂乌烟瘴气,郭景曜要了二斤酒加一只烧鸡,正搓着手等小二把菜拿上来的时候,却被人捏着后颈拎了起来。

    来人是个万花,穿着一套门派的衣服,头发绑在脑后,书生气很重的样子,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手劲,郭景曜反手挣开他,隐约记起在哪见过这个人,但是又记不清是哪里,皱着眉毛不满地吼了句:“干什么啊你这人?我告诉你我可是喜欢小姑娘的,你别乱来啊。”郭景曜伤虽好了大半,躺了许久毕竟身子虚弱,不知对方深浅还是让他有些心虚。

    “喂喂喂要打架出去打。”小二把酒菜往桌上一放,“打之前先把钱结了。”

    万花没说话,扔了锭银子在桌子上,趁郭景曜没注意,一招封住其经脉,转身就将人拎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恐吓似的对郭景曜说:“闭嘴,不想我将此事告诉堡主,就乖乖跟我回去。”

    郭景曜顿时便明了此人是凛风堡的人,但是这堡主为何要把自己看得这么严,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只能内心哭泣着哀悼那还没到嘴的烧鸡和美酒,乖乖地跟着回去,顺便又从后墙翻进了后院。

    没想到万花弟子也会做这种事请,郭景曜撇撇嘴,想问这人到底什么来历,对方却冷冰冰地径直走开了。

    “啧,就说万花弟子都不正常。”郭景曜腹诽着,“不对,仅限男的!男的!”溜达着回了房间。

    淡出鸟的日子终于是没过了几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郭景曜迎来了难得他看到不想打一架的李斐戤。

    李斐戤飞奔过来用力地抱了抱郭景曜,还没等说一句久别重逢感动人心的话,李斐戤放开郭景曜打量了几眼之后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胖了?”

    “我看你小子就是一天不挨揍就皮痒!”郭景曜捶了李斐戤一拳,两人又扭打起来,不过这次郭景曜却落在了下风,李斐戤得意洋洋地将郭景曜压在地上:“怎么样?我就说你胖了你还不信,你瞅瞅你那腹肌,都成一块了!”

    “呸!”郭景曜呸了一口,“你等我养好伤,恢复好了,揍得你眼冒金星满地找牙!”

    “哦哟哟,我还真是好怕啊。”李斐戤心软将郭景曜从地上拉起来,又仔细在他身上瞧了瞧,放心地点了点头,“不愧是臭蛋,恢复能力就跟牛一样啊。”

    “什么什么就跟牛一样,不会说话就闭嘴。”郭景曜坐下倒杯茶,“你别那么看我,爱上哥哥可不负责。”

    “谁会爱上你啊,我……”李斐戤后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脸色有些不好,郭景曜没多问,想是这小子不知道被谁给甩了吧。

    “不过你都来了,是不是今晚有酒喝了?”郭景曜可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李斐戤之前来信说堡主要宴请他们,这小子来了,说明自己差不多也可以“出狱”了吧。

    “没错,就是今晚了。”李斐戤也坐下来倒了杯茶来喝,“怎么样?都长胖了,还差这一顿酒?”

    “那你是不知道我最近被看的有多严!”郭景曜一拍桌子,气愤填膺地将这几天淡而无味的伙食以及偷跑被抓回来的事情跟李斐戤讲了一遍,结果这小子却笑得前仰后合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同情。

 

    天色渐暗,凛风堡里灯火通明,酒宴已备下,堡主还请了杂耍班来活跃气氛,郭景曜倒没什么太多的心思,喝酒吃肉吃得满足,还把隔壁李斐戤的鸡腿偷了一个来吃,正在他专心致志地对付一只猪蹄的时候,堡主提着酒杯站了起来,对着众人道:“几位英雄前几日为我护送的货物,孙某很是感激,说实话,这批货确实不知几块矿石那么简单,但也只能言尽于此,尤其郭先生挺身而出一夫当关,孙某敬各位一杯。”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其他人也随后一起举杯。

    此时,郭景曜注意到,堡主孙钰歌身边坐着的,俨然是那天将自己捉回来的万花,不由得有些心虚,堪堪地扯了个笑,便想坐下继续吃吃来掩过心里的不痛快。没想到堡主却又将那万花拉了起来,对众人介绍道:“这是孙某的小师弟,今年刚及冠,我便将他带来堡内做事,以后还请各位多多照顾。”

    “哎,臭蛋,那天你受重伤,就是他护住你的心脉,回来还帮你扎了好几针,才救回你的。”李斐戤突然凑到郭景曜耳边,指着那个万花对郭景曜道,“你一会该去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郭景曜撇撇嘴,既然是这样,待会去敬杯酒好了。

    “在下孙文冠,以后请各位英雄多指教了。”万花的声音清朗,一字不落地传到郭景曜耳朵里,他猛地抬起头,孙文冠正望着他的方向,眼里盛满了笑意,他脑子里“嗡”地一声,嘴里的一口酒“噗”地全喷了出来,引得在座众人纷纷看向他,偏偏他还没有注意到,李斐戤急忙把他扯回座位上,跟其他人道歉:“不好意思,景曜他这阵子养伤都没怎么喝酒,有点呛到了,呛到了……”

    记忆排山倒海地涌来。

    “那你以后嫁给哥哥好不好呀?”

    “嫁给哥哥……”

    “嫁……”

    郭景曜不敢再想下去,但是记忆却一幕一幕在自己眼前上演,他不得不承认,他,一个正直的大男人,似乎,好像,也许,在大约十年之前,调戏了一个万花小男孩,而且这个万花小男孩还是这恶人谷凛风堡堡主的师弟,据说堡主特别特别护短……郭景曜一边碎碎念,一边扔掉了手里的猪蹄,四处打量起来,打算趁大家吃吃喝喝没人注意的时候溜之大吉,结果刚刚起身,便被李斐戤扯住了:“你怎么了你?干嘛去?”

    “茅房。”郭景曜随便扯了个谎,慌慌张张地就要走,可还没走出凛风堡两步,就被人拉到一边黑暗的角落,定睛一看,果然是孙文冠。

    “茅房可不在这边啊?郭先生在我们凛风堡住了这么久,怎么还迷路了。”孙文冠笑意盈盈,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故意的。

    孙文冠将他挤在墙角,又贴的极近,说话期间,气息都打在郭景曜脸上,这小子倒是长得够高,似乎比郭景曜还要高一些。郭景曜已是满头大汗,只能顺口胡诌:“还不是你们看我太严,我哪知道哪边是正确的路。”

    “既然如此,那不如让文冠给郭先生带路吧。”说完,孙文冠便伸手要去抓郭景曜的手,郭景曜见势不对,急忙使出一招小轻功,同时防止被孙文冠封住行动,接着便使出丐帮的拿手轻功飞速离去。万花轻功虽说相比要慢些,但郭景曜算着怕孙文冠追上来,便趁着夜色打算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待到天色开始泛白,郭景曜才放缓了脚步,算着脚程该是到了马嵬驿附近,长长地喘了几口气,才又觉得胸口气闷,想是这一阵尚所受的内伤尚未痊愈,在过度劳累之后又再复发,便寻了处山洞,生起火靠着块石头休息调息。

    胸闷让人感觉心烦,想起孙文冠这个家伙,郭景曜就更感觉心烦,难得自己还记了他那么久,呸!没想到竟然是个穿裙子的基佬!

    然而再生气也没有用,困意袭来,郭景曜打了几个哈欠,不下一会便沉睡过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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